“三天内……找个男人……纾解?”
叶莲衣脸色惨白,嘴唇直哆嗦:“我上哪里……找这个男人啊?”
小黄书兴奋地狗叫:【勿生魔尊啊!这不是现成的吗?】
叶莲衣眼眶都气红了:“若我执意不找男人呢?”
【哦,那主人就因为欲望无法释放,“砰”的一声爆体而亡啦。】
叶莲衣呼吸都乱了,胸口剧烈起伏。
怪不得……叶惊鸿如此轻易放她走呢。
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,要么乖乖认师,要么沦为任他采补的炉鼎。
小黄书还在幸灾乐祸:【所以主人,书书早就提醒过你啦~取魔尊心头血什么的,书书一直不推荐呢。】
【不如直接和魔尊双修嘛~又快活又……】
“闭嘴!”叶莲衣一声怒喝。
她将脸深深埋进去枕头里,单薄的肩膀抖得像风中残荷。
【主、主人?】小黄书吓得黄旧的封面都褪了色。
这么多天积累的委屈,终于一口气全爆发了。
叶莲衣大声哭嚎:“凭什么!凭什么我非得和叶惊鸿双修啊?!”
“我就想活个命,怎么就这么难啊?”
她好端端修炼了一千年,一朝被穿越女夺舍了。
好不容易又重生了,这个破金手指,非怂恿她和死对头双修。
小黄书沉默了好一会,随后,小心翼翼地,用书页蹭她。
【主人……你为什么这么讨厌,勿生魔尊呐?】
叶莲衣从床上“刷”得一下坐起来了。
“我不讨厌他,才有鬼吧!”
叶莲衣抹了抹眼泪,冷笑道:“上辈子,他没事就戴着个鬼面具,来太虚宗对我桀桀怪笑,还说要收我进他的招魂幡里!”
“最重要的——”叶莲衣无比认真,“他可是邪魔。”
“上辈子,也就是这一世的十五年前,勿生魔尊屠杀了灵兽宗一千三百人,连十一二岁的小姑娘,他都不曾心慈手软。”
叶莲衣咬牙切齿:“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渣!哪怕是死,我也绝不和他搅合在一起!”
这一夜,叶莲衣因为即将沦为叶惊鸿炉鼎的黑暗命运,哭昏了过去。
她并不知道熟睡以后,一道身影悄然潜入闺房。
少女抱着枕头,眼睛哭成了核桃。
她一截白嫩藕腿,大剌剌地架在枕头上,眼看就要滚落床榻了。
阴影里的人,无声轻笑了。
长得清纯乖巧,睡相倒是豪迈不羁。
他伸出苍白失血的手掌,将她的小腿塞回被子,刚刚给她盖好被子。
睡梦中的叶莲衣,嫌热又一脚踹开了。
阴影里的人呼吸一滞。
少女的衣襟凌乱,露出粉色肚兜下,若隐若现的柔软沟壑。
对方沉默了一会,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衣领,为她掖好了被角。
随后,男子再次遁入黑暗之中。
第二日醒来时,叶莲衣迷迷糊糊爬了起来。
坐在在晨曦的光芒之中,恍惚了好一会,她才想起来身在何处。
经历了一夜,叶莲衣冷静下来了,也想明白了。
叶惊鸿给她下毒,不就是为了逼自己当徒弟吗?
当个假徒儿而已,她何必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呢?
等她夺回拂衣老祖的真身,师徒血契自然就失效了。
于是,少女走出厢房,决定继续和魔头们装乖。
她没想到的是,却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。
梦幽罗神色复杂:“小莲藕,不是姐姐不帮你,是掌门昨夜就闭门谢客,说谁也不见。”
叶莲衣气得浑身哆嗦:“他给我下了情毒,现在又不肯见我了?哪有他这样欺负人的?”
叶莲衣不受控制地蓄起泪花。她明明不想哭的,可她控制不住。
梦幽罗露出错愕:“掌门给你——下情毒?”
随后,她反应过来,一拍脑门:“坏了!小莲藕,你不会已经喝了掌门的心头血吧?”
梦幽罗颇为无奈道:“掌门是魅龙的后裔,他的心头血,女子是万万碰不得。掌门也真是的……怎真给你喝了?”
叶莲衣的愤怒戛然而止。
昨夜,叶惊鸿给她喝的琉璃瓶……原来不是春-药啊?那是什么?
可是,她又反应过来。
即便不是春-药,不能喝他心头血的事情。
叶惊鸿半点都不提,不就是故意折腾她吗?
叶莲衣深呼吸一口气:“梦姐姐,帮我通报一声,说我想见见他。”
梦幽罗又通报了一次,出来时,她神色复杂道:“小莲藕,掌门说他暂时不想见你,若你非要留下——”
梦幽罗塞给她一个扫帚。
“他院里还缺个洒扫丫头,瞧你愿不愿做了。”
叶莲衣脸黑了。
她堂堂拂衣老祖……如何能给魔头当洒扫丫头!
叶莲衣拿着大扫帚,百无聊赖地扫着庭院的落叶。
有一下、没一下的。
小黄书还弹出信息:
【洒扫丫头(魔族版):叶莲衣】
【属性:妖修,修为:聚灵(前期)。】
叶莲衣立着扫帚,叉腰休息了一会,惆怅地仰天长叹。
叶惊鸿的心眼,怎能这么小啊?
不就是拒绝他结师徒血契……他至于这样折腾自己吗?
“玛德!什么破工作,把老娘一个人当三个人用!”
这时,梦幽罗匆匆走过来,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。
她撒娇拜托:“小莲藕~姐姐实在是忙不过来,就麻烦你了!”
大美人一撒娇,叶莲衣浑身的骨头都快酥软了。
救回一条命的万柳,幽幽转醒的时候,发现给她喂药的人是叶莲衣时,顿时怒火中烧。
虚软无力的她,伸手想要打掉了叶莲衣手中的药碗。
“……贱人……贱人!”
万柳喘得厉害,还是不忘骂人。
叶莲衣往后一退,及时护住药碗。她语气平静道:“这碗药,是梦姐姐为你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出来的。”
万柳满眼通红:“谁要你们这些贱人的假惺惺!”
叶莲衣蹙眉。
若不是梦幽罗实在分身乏术,她才不会那么好心,去帮忙照料万柳。
叶莲衣面色一冷,上前一步,“咔”的一声,卸掉了万柳的下巴。
叶莲衣给她强灌了这碗药。
万柳苦得眼泪都流出来,她愤怒地抓紧被单,满脸屈辱。
一碗苦药,一滴不剩。
她这才满意了,动作利落地,将万柳的下巴装了回去。
万柳呛得剧烈咳嗽,趴在床边干呕。
叶莲衣端着空药碗,转身就走。
万柳攥紧了她的衣袖:“贱人!你……不许走!”
叶莲衣充耳不闻,急忙扯走衣袖。
明天就是魅龙情毒发作的日子,喂完药,她还得去找叶惊鸿解毒呢。
万柳胸口剧烈起伏着,她口不择言道:“你以为表哥,在乎的真得是你吗……”
“可笑!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喜堂内拜的是谁!”
“你不过是个赝品!是个一无所知的可怜虫……”
叶莲衣挑挑眉。
她想起来了,师徒礼的第三拜,叶惊鸿同自己拜了红盖头的灵牌。
那会叶惊鸿让她称呼那个灵牌为……师祖?